宿雨轻涟

傅诗淇是我老婆😊 🧣wb同名

【夷花】天下第一不干了(3)

 四顾门没了李相夷,不行

 *CP李相夷×李莲花,水仙向

  书房内,案上放着一大摞各式各样数量惊人的书,李相夷坐在一旁一本本翻着,他神色恹恹,像是几天没有休息好。

  起因是他想找到梦的来源,从而寻找见到李莲花的方法,可此事毕竟奇妙,正经书中自然找不到线索,求佛问道也不甚有用,倒是民间的话本子和志怪小说里有相似的情况。

  李相夷平日里鲜少看这些不正经的东西,现下一连看了几日,被这些民间高人的丰富想象力砸了个眼花缭乱,只觉得眼睛和头脑都累得很。

  可惜,依然没什么收获。

  忽然有敲门声响起,李相夷抬眼,问了声:“谁?”

  “门主,是我。”是纪汉佛的声音。

  “您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五日了,我们实在担心,便过来看看……”

  李相夷沉默片刻,答道:“进来吧。”

  外面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,轻轻推开门走进来,纪汉佛在李相夷案前几步开外站定,跟着他的还有白江鹑,二人神色很是不自然。

  “有什么事,直说吧。”李相夷合上书,与二人对视。

  此时的他看上去脸色不好,其实是熬夜看话本所至,但外人看来还以为是伤心过度,茶饭不思的缘故。

  “那个……”二人支支吾吾了半晌,总算开口道:“副门……单孤刀的尸首还存放在后院,我等不知该如何处置,还请门主定夺。”

  那日一剑解决了单孤刀以后,李相夷一眼也不想多看,直接丢下他的尸首,独自回了四顾门,没想到他们这会儿倒是积极,竟把那尸首带了回来。

  李相夷冷笑,“你们倒是很会自作主张啊。”

  他话语间似乎含着怒气,对面那二人眉间顿时有了冷汗,白江鹑忙道:“门主息怒,只是单孤刀过去毕竟是副门主,此事若是传出去,对我们四顾门的名声……实在不好。”

  听到这话,李相夷倒是毫不意外,但说到底不是什么大事,他也懒得管,于是吩咐道:“你们随意挖个坑埋了便是,不必问我。”

  “……是。”二人犹犹豫豫地应下,却还站在原地不走。

  “还有事?”李相夷有些不耐烦了。

  纪汉佛神色纠结,斟酌再三后低声道:“门主,彼丘他……想见您一面。”

  “不见。”李相夷手撑着头闭目养神,眼都懒得抬。

  “门主……彼丘他只是一时糊涂,才受那妖女蛊惑,您能不能……再给他一个机会。”白江鹑越说越小声,说到最后低着头不敢看李相夷的神情。

  却听见李相夷轻笑一声,“这么急着维护他,莫非你们也参与其中?”

  二人闻言大惊,扑通一声跪下,“门主明鉴,我等忠心耿耿,绝没有做过对不起门主之事。”

  李相夷自然知道,但也不愿再看他们这幅姿态,挥手让他们起来。

  “他想见我,就让他见好了。”李相夷忽然松了口,“等会把他带过来吧。”

  “多谢门主。”

  纪汉佛注意到案上那堆积成山的书,便上前道:“门主日理万机,但还是该先保重身体,这些书我替您收起来吧……”

  “不用!”

  李相夷忽然直起身,啪的一声把台面上的书翻转过来,盖住了封面上的字。

  屋内二人皆是一惊。

  “去吧,这里不用你们操心。”李相夷挥挥手把人赶走,总算是得了清净。

  重新拿起案上那书,封面上的“俏书生梦中幽会狐狸精”实在是扎眼的很。

  李相夷揉了揉眉心,把书丢到书堆里,耳尖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。

  “低俗之物,不如一把火烧了……”

  

  云彼丘跪在地上,紧盯着地面,不敢抬头。

  说实话,李相夷一点也不想看见他,生生抑制着拔剑砍人的冲动,抬手揉着眉心。

  “门主……我自知罪孽深重,但还是想见您一面……”

  “好了,”李相夷打断他,“云彼丘,我给你一个选择吧。”

  “什……什么?”云彼丘抬头。

  “亲手杀了角丽樵,我便放你走,如何?”

  他语气平淡,却让云彼丘心头大震,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。

  “别这么看着我,我一向说话算话,”李相夷叹了口气,“我可是特意从笛盟主刀下把人要过来的,人就在牢里等着你呢,彼丘,不要让我失望啊。”

  云彼丘神情恍惚,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眼前的门主有些陌生。

  “……好,我答应。”

  

  “李相夷!你真要杀我?”

  角丽樵目光怨毒,她双手被铁链锁住,动弹不得,只能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年。

  那目光似淬了毒,李相夷却毫不在意地抬了抬下巴。

  “不是啊,是他要杀你。”

  话音落下,云彼丘从暗处走出,双手颤抖着,死死握住一把匕首。

  他越走越近,最后在角丽樵不可置信的目光中,把匕首扎进了她的胸膛。

  “好……哈哈哈……好啊……”

  角丽樵笑起来,忽然挣脱了束缚她双手的铁链,向云彼丘扑过去。

  “去死!你们都去死!”

  尖利的指甲划破皮肤,云彼丘的脖颈流出鲜血,伤口周围的皮肤迅速变黑。

  “你……你指甲里……有毒……”

  两人一同倒在血泊里。

  “快……快来人!”围观的纪汉佛等人慌忙上前去救人。

  “怎么会?怎么会让她挣脱了铁链?”

  李相夷看着眼前这一切,一言不发地转身,一步步远离了这场混乱。

  

  竹林中,阳光甚好。

  李莲花站在莲花楼外,弯腰给他的萝卜浇水。

  忽然一阵头晕,还好及时稳住,才没有摔倒在地,李莲花闭了闭眼,视线清明些后,一步一挪地回了屋内。

  不知怎的,最近总是容易头晕犯困,每日都要比过去多睡好几个时辰。

  方多病说这是吃药的缘故,要他好好休息,别再折腾自己的身体。

  李莲花嘴上答应着,心里却想,说不定是他寿数无多的预兆。

  改变不了的,还是尽早放下吧。

  氤氲茶香中,李莲花睡着了。

  不知是哪里来的风,一直扰他安宁,李莲花依稀记得自己关了门窗的,睁开眼却见门大敞着,有光从外面照进来,照得满屋子亮堂堂的。

  “莫不是方多病回来了……”

  李莲花起身往外走,却在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住脚步,伸手扶住门框。

  他看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。

 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衣裳与佩剑,伴着少年挺立的身姿,就连束起的发丝都带着几分张扬和桀骜。

  少年看到他,整个人僵了一下,似乎想靠近他,却不敢迈步。

  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

  看来是上天成全,让他在临死之际还能见他一眼。

  李莲花从惊讶中回神,微微点了下头。

  一室茶香,二人隔桌相对而坐。

  李莲花为李相夷倒上茶,期间感觉到,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。

  待他放下茶壶抬眼回望,少年又心虚似的把目光移开,掩饰般抿了口茶。

  “不知李门主前来,招待不周,还望见谅。”

  李相夷神色颇有些不自在,只盯着对面人的衣角看,嘴里小声嘀咕着。

  “我应当是在做梦吧……”

  “李门主?”李莲花轻唤一声,见对方没有反应,便伸出手去,轻轻捻起少年发丝间的一片花瓣。

  李相夷蓦然回神,猛的抓住他的手。

  二人皆是一愣。

  他们感受不到彼此的温度,中间像是隔了层看不见的屏障。

  “果然是梦啊……”李相夷心下失落,又很快释然道:“罢了,能在梦里看到你,也很好。”

  李莲花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疑惑道:“听你的意思,好像对我很熟悉?”

  李相夷抬头与他对视,不可自拔地陷入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睛里。

  “是啊……很熟悉。”

  说罢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语气带了几分急切,“李莲花,我不知能在这梦中停留多久,有一个问题我一定要问你。”

  李莲花闻言,轻轻点头,“你问吧。”

  “你……恨我吗?”李相夷双手捏着茶杯,神色有些紧张,似乎想逃避问题的答案,却还是坚持看着那双平静柔和的眼睛。

  他在等他回答。

  这模样看着倒真像是小孩子了,李莲花没来由地有些心软,摇了摇头,柔声道,“不。”

  “不恨?还是……不愿回答。”李相夷低下头,像是自言自语道:“也对,你可以原谅所有人,我不过跟其他人是一样的……”

  李莲花看着他这幅纠结的样子,颇感新鲜,带着笑意道:“天下第一的李相夷,何时这般患得患失了?”

  李相夷抬头,眼里带着迷茫。

  一声轻叹,李莲花放柔了语气,认真地注视着他,“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啊。”

  年少之时光芒太盛,刺伤了周围的人,可少年意气,不懂得收敛,并不是什么大错。

  若是没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算计,李相夷,该有很好的一生。

  即便是现在这样,也不算差,只是过程太惨烈了些。

  李莲花注视着对面人的纠结和迷茫,心中无奈感叹,少年人的心思总是更敏感些,就像方多病也总以为他对过去难以释怀,其实,他是真的放下了。

  眼前忽然又是一阵眩晕,李莲花一下坐不稳跌在桌上,他看到少年惊慌失措地上前扶住他,意识越来越恍惚。

  混沌中,他听到他说:“李莲花,你等等我,我一定会来找你的。”

  

  “李莲花!李莲花!快醒醒。”

  吵死了……李莲花意识还未清醒,硬是被这喊声强行拉起来,缓缓睁开眼。

  “你可算醒了,怎么睡得那么沉,我喊了半天也没人应,还以为你出事了。”方多病见他醒来,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
  没有得到回应,方多病这才注意到李莲花神色与以往不同,出神地看着门口的方向,不知在想什么。

  “你怎么了?做噩梦了吗?”方多病问道。

  “没,没有,”李莲花收回目光,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。

  “不是噩梦。”

  

  李相夷失踪了。

  那日云彼丘被角丽樵所伤,经救治,虽保住了一条命,下半生也是个废人了,纪汉佛等人忙着救人,回过神来才发现,李相夷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人影。

  众人慌忙去他房间寻人,却只看到了桌上的门主令和一封简短的信。

  信上只说自己要外出远游,归期不定,四顾门一切事务任由他们几个处置。

  众人面面相觑。

  当日,肖紫衿成了四顾门代理门主,暂时掌管门主令。

  同样是那日,江湖上传言骤起,都说那四顾门副门主单孤刀,竟勾结外族意图倾覆武林,还有那云彼丘,竟与金鸢盟的妖女勾结妄图加害门主李相夷。

  不少门派群情激奋,不仅有四顾门过去得罪过的,还有想借此机会牟利的,这些门派聚集起来,要四顾门给个说法,一时间,四顾门成了众矢之的。

  此时,仿佛没有人记得曾经一直受到四顾门的庇佑。

 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,又不知从何处传出消息,李相夷因遭背叛伤心过度,已经辞了门主一职离开四顾门,各派听闻,更加蠢蠢欲动,意图趁此机会咬下四顾门一块肉。

 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,四顾门内也不太平,不少人见势不对,选择收拾包袱离开,一时间内忧外患,竟是没几日便垮下来。

  听到四顾门解散的消息时,李相夷正坐在路边的茶馆喝茶。

  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,此次事件中也有他在暗中推了一把,但他还是没想到,竟然散的这么快。

  这次,没有与金鸢盟决战,没有遭到重创,四顾门还是这样轻而易举地散了。

  李相夷觉得有些可悲。

  他前半生的追求,还真是有些可笑。

  不过有一事他有些意外,这场对四顾门的讨伐中,金鸢盟竟没有横插一脚,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动静。

  江湖上正与恶的边界,还真是模糊的很。

  李相夷喝下最后一口茶,提起少师剑,动身前往东海。

  这是他与笛飞声的交易,把角丽樵给他,换与他一战。

  

  “笛盟主,久等了,你来的可真早。”

  岸边的男人睁开眼,头也不回地拔出刀。

  “李相夷,少说废话。”

  刀剑相撞,海水翻腾,两人衣袂翻飞,一分不让,不多时下起了雨,就连雨水也被汹涌的剑意震飞,追求武学之人,任谁看了这幅场面都要震撼。

  但这里并没有观众,连飞鸟都躲得远远的,天地之间,唯有刀剑碰撞的声音。

  许久,李相夷提剑而立,身上多了些大大小小的伤口,白色衣衫染血,他低头笑出声音,看着他的对手尝试起身又栽倒下去,神情是不作假的快乐。

  “笛飞声,是我赢了。”

  笛飞声喘着气,眼里是尚未熄灭的战意,他咬牙道:“改日,我们再比一场。”

  李相夷已经转身欲走,闻言摆了摆手,没有回答。

  都结束了,他也要去做他该做的事了。

  

  李相夷又来到了这片竹林。

  他走路有些踉跄,伤口还在往外冒血,洇在衣衫上,看着很是吓人。

  但他仿佛无知觉般,循着梦中的记忆寻找莲花楼的位置。

  月亮很亮,李相夷抬头,只见一轮弯月高悬,原来不知不觉,已经过去一个半月。

  想见他的心情,已经无法控制了。

  待他走到目的地,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地,终于眼前一晕倒在地上。

  意识渐渐模糊,李相夷感觉自己似乎在不停下坠,坠入了一个无底洞。

  一缕茶香钻入他鼻尖,他想起了梦中那人,那双莹白的手提着茶壶,给自己倒上茶。

  李相夷忽然有了落泪的冲动。

  周身冷意散去,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。

  李相夷意识还不太清醒,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人影,他抓住了那双手,用力勾起一个笑。

  

  “我终于,找到你了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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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终于写到这里了

 累瘫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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